第三四章 黄崇挑起的暗涌
神都洛阳，皇宫。
“陛下，这绝对是顶尖杀手所为。”
“顶尖杀手？”
“正是，陛下请看，这些二十五名内卫身上的伤口全部都在咽喉处，而且入肉的深度均是一般，如果不是顶尖杀手，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嗯，不错，确实如此。”武则天仔细观察之后，点点头。
二十五具内卫尸体在官道上被人发现，因为涉及到内卫，当地官府也不敢处理，秘密上报洛阳，同时将这些尸体运往洛阳。
内卫是什么？
那是武则天的亲信，二十五名内卫无故在官道被杀，就相当于狠狠地打了武则天的脸，武则天表示很生气，要亲自过问。
和武则天对话的人叫做周建白，是武则天的贴身侍卫，虽然“周建白”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个男人的名字，实际上是个老女人。
可能因为武则天自己是个女人，所以她经常重用女人，比如“女宰相”上官婉儿，内卫府大阁领肖清芳以及这位周建白。
周建白和唐逸一样，都是唐门长老，不过她投靠了武则天，帮武则天组建了内卫，现在专门负责暗中保护武则天的安全，乃是天下间一顶一的高手。
“你看可是唐门余孽所为？”武则天问道。
周建白再次查看了伤口，对着武则天摇摇头解释道：“不像，能够做到这等程度，至少也是江湖上的二流好手，而且要以速度见长，唐门除了在逃的唐逸之外，没有这等好手，但是唐逸不擅长刀法和剑法，所以绝对不是他。”
“还有什么猜测，你就一并说出来吧。”武则天说道。
“是，陛下！”
“在这二十五具尸体中，唯有内卫阁领彭立身上的伤势与其他内卫不同，伤口深达肩胛骨，所以属下猜测彭立应该是受到了凶手的逼供，而且极有可能吐露了凶手想要的情报。”
“为何？”
“伤口，凶手既然已经严刑逼供，但彭立身上却只有肩膀有一处大伤，这就说明凶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否则绝对不止有这个伤口，所以属下猜测，彭立可能泄露了情报。”
武则天面色难看，内卫所掌握的都是朝廷的机密情报，一旦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对她、对朝廷都不是一件好事。
“哼，这个软骨头，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武则天极为肯定地说道。
“额，陛下何以如此肯定？”这回反倒是周建白懵了。
“奏折中详细的描述了官道的情况，二十四匹马集中在一处，而且距离内卫的尸体足足有三十米远，所有马匹都卸下马鞍，割断马笼头，你以为这是何人所为？”武则天问道。
“难道不是凶手？”
“当然不是，这二十四匹马显然并未受到任何惊吓，所以战场必然一开始就远离这些马匹。”
“那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杀了内卫之后，再将马匹聚拢？”
“不会，因为这这些马匹身上非常干净，没有任何伤痕，四周没有散乱的马蹄印，所以内卫必定是提前下了马。”
“这？”周建白有点懵。
“在什么情况下能让这些内卫提前下马？”武则天看着周建白问道，她现在有点喜欢上这种吊人胃口的感觉，这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周建白还是没想明白，摇摇头。
“那朕就换一个问法，在什么情况下，能让你自愿放下手中的武器？”
“自愿？这……当然……陛下，臣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是凶手先劫持了彭立，彭立为了自己的性命，于是命令手下下马，卸下马鞍并且割断马笼头。”
“所以凶手不是可能从他口中得到消息，而是一定，这个软骨头，枉费朕如此信任他，真是该死。”说着武则天厌恶地挥挥手，旁边的千牛卫将所有尸体全部抬下去。
“陛下真是天纵聪明。”周建白说道。
“不过是和某个家伙学的，算不得什么，哎……老家伙，你现在可好。”
武则天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自言自语道：“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这天上的云，恐怕要出现咯。”
“陛下，你说什么？”
“没什么，来人，传内卫府大阁领肖清芳。”
……
洛阳，张府。
“哎，此事是我思虑不周，误了一众义士的性命，还有唐门，哎……”
“张阁老，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敬晖啊，还请你好好安抚那些义士，只是这次也连累你了。”
“张阁老这是哪里的话，我也正好远离这个漩涡，学学狄国老，去为天下百姓做些实事，何来连累之说，不过这次内卫在官道被杀，恐怕武三思等人会借机生事，张阁老恐怕要多费些心力了。”
“嗯。”
……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天助我也，这次内卫被杀，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错，明日早朝，我便上奏陛下，请陛下废掉李旦，立你为嗣，如此一来，天下便彻底入我武氏之手。”
“好！”
“那彭立？”
“此事必定是唐门余孽所为。”
“不错，不错，就是唐门余孽所为。”
……
太子宫。
“太子殿下，你真的决定了？”
“唯有如此，才能保得性命啊，皇位，呵呵，三哥啊，你在外面受苦也受够了，该回来啦。”
……
因为刘思礼谋反案，导致三十六位大臣被杀，诸多牵连者被流放，朝中各实力的实力发生了巨大变化，而唐门被灭，让这种变化更加彻底，使得一切暗流汹涌。
而这次二十五名内卫被杀，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那一根稻草，潜藏的暗流即将涌出，谁也不知道将会流向何方。
不过这一切和黄崇没关系，黄崇一路北上，回到十年前离开的洪州。
回洪州自然不是为了怀念什么，这里也没什么值得怀念的事情，黄崇之所以回到洪州，是因为彭泽县位于洪州治下，而此刻的彭泽县令，就是狄仁杰。
有机会，可以提前见见这位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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