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看到的比我多
“现在想来，那时候我感受到的负面情绪，还有那一个个人影，很可能就是被变成红树的人类灵魂。”
陈黎内心有了些许猜测。
“他们化为红树，被禁锢在此地，受红月操控……”
“所以，这个任务才需要我解放此方生灵。”
这时，苏紫樱捧着书走了过来。
“你在看什么？”
“我是想问，你赞同这种做法吗？”
“他们……需要帮助。”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问陈黎这个问题。
两人思绪万千，不尽相同。
苏紫樱的声音将陈黎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她沉默许久，微笑道：
“你看到的……比我多。”
心悸可能是因为红树里面都是冤魂，他本能的感到恐惧。
时至今日，他也没有碰过红树。
“意思是，被红月照耀的人，会变成红树吗？”
“这是……当时被红月照耀的人写的？”
他的脑海里浮现那晚看到的场景，轻声道：
陈黎笑道：“是吧。”
而兴奋……又从何而来？
苏紫樱不知道要怎么问。
闻言，见苏紫樱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对他的回答的在意，陈黎摇头轻笑，看向红树，眼神闪烁。
这股兴奋，让他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它，触摸它。
“那晚，我看到的人影，就是他们的冤魂。”
“现在，我知道了。”
随后有些惊讶。
苏紫樱猜疑道。
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其中一个计划，就是要清除周边红树，苏紫樱情绪复杂。
“我猜，他们肉身虽死，但灵魂还残存于世，存在于红树之中，与红树共存亡。”
虽然没有像陈黎一样看过曾经人类变成红树的场景。
“我不确定那些人类现在是否还活着。”
她看向陈黎，语气平淡：“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要清除周边红树，如果他们的灵魂还在，那就等同于是我亲手彻底杀死了他们。”
“我感受到了他们的怨恨、遗憾、对生的渴望……种种死亡来临前的负面情绪，通通被定格了。”
闻言，陈黎也表示震惊。
“就算他们现在的灵魂还活着，也只会受尽痛苦和折磨。”
陈黎将手中画本合上，轻轻放到一旁的桌上。
“对。”
“应该错不了。”
这种感觉让她安心的同时，却又不知为何产生了些许慌乱。
“没什么。”
只是觉得……不想让陈黎认为她是一个嗜杀的人。
“连同一个字的笔画字迹都有很大不同……”她不禁凝眉道：“这行字，很有可能就是当时被红月照耀的人写的，他/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写下了这行字。”
“被照会变成树？”
两人肩并肩，一同走在回去的路上。
苏紫樱问道：“知道什么？”
陈黎心知，想要完成这个隐藏任务，仅仅凭他自己是近乎不可能的事。
她不知道陈黎说的这些是真是假。
面对红树，他总是感到心悸，以及莫名的兴奋。
但聪明的她，一下子就猜到了这行字表达的意思。
谨慎起见，他没有说出自己能看懂这个世界的文字的能力，此前也未曾显露过。
“我？”
人的灵魂消失了，那就真的死了。
“原来是这样吗？！”
“你尽管放手去做。”
她也不知道，陈黎身为一个没有任何特殊力量的旧人类，如何能感知到她感知不到的东西。
“你……”
她注意到了那行字。
这个表现，和她当时被红月照耀的后果极其吻合，如果她只是个普通人，恐怕连写这几个字的时间都没有。
“或者说，现在的红树，就是他们新的躯体。”
“我想，是红月把他们的灵魂禁锢在此，让他们的灵魂无法遁入轮回，得不到解脱。”
“他们已经死了，但是如你所说，灵魂还在这里。”
陈黎的轻声话语和此刻温和的态度，在此刻汇聚成一股暖流，悄悄潜入她的心间，萦绕温暖着她那未曾被人进入过的心。
苏紫樱说道：“被红月照耀，会极快程度夺取人类生机。”
闻言，苏紫樱皱眉，不知道陈黎想问什么。
“嗯？”
知道的真相更多后，陈黎越有一种预感。
苏紫樱点了点头，仔细观察这行字，也发现了这行字的异常。
突然，苏紫樱说道。
他看穿了我的想法，为了让我不内疚，才特意说了这番话……
“只是，我没有想到，生机被剥夺后，竟会被红月同化为红树……”
说到这里，陈黎看向苏紫樱，与之对视。
走出图书馆大门，再次近距离观察这些红树，陈黎内心的观感也发生了变化。
“不是。”苏紫樱摇了摇头，“我不是要你站在我的角度回答。”
陈黎装作惊讶的模样，也装模作样的仔细看了看字。
“也看到了那些惨死在红月之下的人类冤魂。”
但越是如此，陈黎反倒越远离它们。
陈黎没有回答，他伸手指向红树，问道：“你看那些红树，看到了什么？”
因此她倾向于认为，陈黎这是在安慰她。
见苏紫樱问他这个问题，陈黎一时有些奇怪。
这种事做就做了，用得着征求他的意见吗？
不过，秉持自己身为她的同伴，有问必答的态度，陈黎还是如实回答。
……
苏紫樱点了点头，来到窗外，看着不远处后院中的红树，眼神平静。
那就是，当他亲手触碰红树之时，一切都将被加速，再没有回头可能……
“只是觉得这幅画蛮有意思。”
知晓红树的真相后，陈黎也懒得再去找这里的电子设施去检查这个世界的网络还能不能用。
陈黎拿起画本，递给苏紫樱看。
这个世界的人类没有异能，面对红月毫无抵抗之力，才会尽数化为红树。
“这行字是这个意思吗？”
“我如果是你，也一样会这样做的。”
闻言，苏紫樱看向陈黎手拿着的画。
这时，陈黎也来到她身旁，一同看着红树。
“这应该是真的。”
犹豫了一会后还是说道：“你怎么看？如果是伱……你会这样做吗？”
“红树并非他们的躯体，而是禁锢他们的容器。”
苏紫樱的目光放到画本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陈黎也没等苏紫樱回答，自顾自说道：“我看到了红树。”
一时间，苏紫樱内心滋生了一股她从未体会过的复杂情绪。
苏紫樱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保障。
因此，在她恢复前，探查红月真相和解放人类的事情只能暂时放一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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