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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百姓怨言


第184章  百姓怨言

随后他便自己随便收拾了两套换洗衣服。

“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尤其得留意着那些比较激进的村民。”容卿音多嘱咐了一句。

裴凌筠的心不由自主地软成一片,压下某种欲动,才不至于对她做出出格的事。

他只捧着她的脸,在她的眉心落了一个轻柔的吻,嗓音低沉:“多谢夫人的关心,为夫一定多加小心。”

他的眼神实在太缠绵温柔了,容卿音面颊不觉地一热,还是有些不适应他这般腻歪。

她抬手按在他的脸上,堪堪遮住他的双眸,稍稍一用力,将他的脸推开。

“行了,快去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裴凌筠却是知道她羞了,抿着唇闷笑了一声。

他们走出房门时,便看到得那挺拔的身影立在院中,风姿翩然,面上却冷冷淡淡,甚至还多了几分冷肃。

但没有看到裴月怡的身影。

容卿音隐隐觉得出现这次矛盾的原因出自于姑母,而皇上想要姑母先妥协,或者说......认错。

可是姑母也是固执的性子。

香华斗胆抬头看了眼皇上的身影,吞了吞口水,想要说一句“娘娘方才才歇下,还未真正睡着,皇上可以去看看”的话。

最后还是将这句话咽了下去,皇上都还未开口,她一个奴仆不能僭越。

看着两人上了马车,容卿音转身回至院子中。

一抬眼却看到东厢房廊檐下站着一个人。

裴月怡其实在房里时便听到了这外面的动静,只不过没有起来,只是站在窗户前看着院中负手而立的男人。

远远的,她便能感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下意识地捏了捏衣袖。

末了,只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有想过出去找他道歉,跟他说信任他。

可是不知道为何,始终迈不出脚步。

这种踟蹰掺杂其他复杂的情绪逼得她红了眼眸,但院中那人也没有回一下头看过来。

容卿音走近了才知晓姑母的眼眶红了一圈,犹豫了一下道:“姑母,皇上是去怀落县看看运河开凿的情况,郁离陪着他一块去了,至少要两天才能回来。”

怀落县离这里不近,光是车程也要耗费一些时间。

裴月怡神情微微一顿,原来他竟是出远门去了,一声不吭。

半晌,她才喃喃地道:“好,我知道了。”

容卿音不禁担忧起来,“姑母,您还好吗?”

裴月怡深深按了按眉心,淡声道:“无事。”

...

马车上,裴凌筠静默了一下,开口问道:“皇上,您真的不跟姑母说一声吗?”

方才裴凌筠在跟容卿音道别时,沈恒烨并未进房里与裴月怡说话,也就只是命人在旁边的房间里收拾了两套换洗的衣服。

沈恒烨神色冷肃,仿佛笼着一层薄薄的霜,语气冷淡:“不必了,自会有人跟她说。”

诚然,他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气,这口顺不过来,也咽不下去。

这话一出,整个马车厢里的气氛陡然一沉。

裴凌筠沉着眉,没再多说这个话题。

一路沉默了许久,而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些有关公务的事,就是没有提及一点其他关于闹矛盾的事。

马车晃晃悠悠往前行驶了许久,天色黑沉了下去,他们找了个客栈住了一晚,翌日天还未亮就又出发了。

太阳升起时,他们也到了怀落县。

路上也遇见了不少百姓,大部分是灰头土脸、骨瘦如柴的,其中有些身形健壮或是肥胖的。

远远地就能听见这些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真他娘的该死!让我这么宝贝的儿子来这里干这么苦活!”

“真的是天杀的!让我们干活也可以,倒是给工钱啊!给够工钱了,别说干三年,就算干一辈子,那也成啊!”

“工钱?”有人嘲弄地笑了声,语气里尽是讥讽:“胖墩儿,别说工钱了,能吃顿饱的去干活,就已经很不错了。”

关键是他们现在连一顿半饱的饭食都没有,肚子里别说有一点油水了。

一开始动工时的伙食确实还好,尤其是有上头来视察时,还能吃上一顿饱饭。

但后来的饭食就越来越敷了事,全是素野菜伴着麦壳稻壳煮的汤水粥,这些汤水哪里能顶饱的?

干这么重的活,没拉几车大石肚子里就空空如也了,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干活?

但要是干得慢的话,就要挨打,他们这些人的命贱得比村里的畜生更甚。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是暖冬,不是寒冬,也不是酷暑,不然的话,不是累死的,就是冻死热死的。

“去他大爷的!这种苦日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头!”

又有人冷笑了声:“这可就难说了,毕竟这些狗官还要捞油水咧!哪儿那么容易就完工?!”

“谁能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可怜人啊!搞什么破运河啊!”

“百姓苦,只有百姓能体会到,那些狗官每天都吃香的喝辣,哪里会体谅咱们这些穷苦百姓!”

“也不知道开这破运河有什么用!”

“话也不能这么说,听说开了运河的地方,很多都变得富裕起来了,说不定以后我们县城也能变富裕了。”

“哼,要是这样就好了......”

“......”

这些百姓义愤填膺,有些却也是表示谅解。

裴凌筠多看了两眼这些三三两两一并走着的百姓,听到这些百姓的骂声和说的话,眉头蹙了蹙。

“郁离,这是去往施工重地的道路?”沈恒烨眉头也蹙了起来,眼底浮现一抹不悦。

裴凌筠放下帘子,“回大人,这确实是去往运河施工重地的一条路。”

出来了外面,沈恒烨的身份便是借用了张淮逸的名头,曰张大人。

沈恒烨眉头蹙得更紧了,脸上多了几分严肃:“你们可有允许这些百姓来此?”

裴凌筠微平了平唇角:“不曾,这事......怕是有蹊跷。”

应该是有贪污受贿的官员放行了。

沈恒烨神情愈发沉肃了,眉眼隐隐有愠怒。

裴凌筠单膝跪下,颔了颔首,低声承担错误:“大人,是卑职的失职,对于此事,卑职定会尽快查明此事。”

沈恒烨只沉着怒气看着外面的百姓,没有接这话。

马车厢里显得十分安静,唯有从外面吹进来的微风徐徐吹动着窗帘子,才不至于让这气氛过于冷沉凝肃。

沈恒烨这次是真的生气极了,锐利的眼光扫了一眼颔首的裴凌筠,双手搭在膝盖上,修长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膝盖上的某一个位置。

裴凌筠自是以九川知县的身份面对眼前的君主,而不是裴月怡侄儿的身份。

否则,便真的会僭越和冒犯君主的权威。

此时君主无许可,他也不会擅自抬起头来,更不能起身。

马车轧过坑洼之处,颠簸不稳。

裴凌筠一直跪着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浮光微动。

沈恒烨终于是压下了那股怒气,神色冷淡而平静。

“起来吧。”

裴凌筠面色沉稳,颔首道谢,这才起身,膝盖处隐隐传来一阵浅淡的疼,跪的时间长了。

外面传来一道粗重的声音:“此乃施工重地,来者何人?”

他们这次过来这里,并没有提前下达通知,否则的话,方才也不会见到那些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百姓。

裴凌筠这才注意到原来已经到了,朝面前的沈恒烨又是一颔首,凝声道:“大人,卑职下去说一说。”

沈恒烨眼神依旧冷峻的,极为轻淡地应了一声:“嗯。”

裴凌筠这才起身下了马车,拿出令牌和一份身份证明,与看守重地的兵吏说了一番。

那兵吏犹疑地看了一眼马车,只见又有一人从马车下来了,那人神色更加冷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威压的气场。

尤其是对上那人冷如寒潭的眼神之时,兵吏蓦地被吓了一跳,颤抖着手把令牌和身份证明文件还给裴凌筠,再也不敢拦着,让手下立刻放行。

工程重地,灰尘漫天飞。

裴凌筠拿出方帕捂住口鼻,淡声问那兵吏:“你们军长和将军在何处?”

因为工程浩大,服徭者也多,一共有十五个兵长在管理这些服徭者,往上是三个军长,再就是负责监工副将和李将军。

看守任务重,在这闸口本应是有兵长看守的,此时却一个兵长都没瞧见。

兵吏颤颤巍巍地道:“兵长......兵长他们在营地......”

裴凌筠一眼便能看出眼前这个兵吏心虚的样子,眉眼沉了下去,声音更是冷沉:“做饭食的地方在哪里?”

如今正是要吃午食的时候,正好能看一看这里的伙食是不是真如那些百姓说的那么差。

兵吏颤抖了一下,尤其是感觉到另外一个穿着黑色袍服的男人那冰冷阴沉的视线,膝盖险些软了下去,一瞬间也不觉得晒得热了。

“回大人的话,灶棚子在那边。”兵吏用手指指了一个方向。

沈恒烨冷呵了一声:“带路!”

“是,大人!”兵吏就算再心虚,也不敢有一丝怠慢,战战兢兢道:“请两位大人随我来。”

他们距离灶棚子不算远,走了一会儿便走到了。

一眼看过去,只有一个厨子在棚子下做吃食,且还是慢吞吞的,一副完全不上心的样子。

沈恒烨脸上增添了几分凛冽,脚步加快了些。

裴凌筠心沉了沉。

当他们两人快走到灶棚子前时,那慢慢悠悠做吃食的胖厨子才看到两人。

两人身着华服,一看就不是什么平凡之人,惊愣了一下。

兵吏呵斥了一句:“这是张大人和裴大人,还不赶快行礼?!”

胖厨子一听,立刻谄媚地笑着迎了上去,正想恭维一些好话,就看到这两官大人看了看锅灶里的粥汤,一时心虚起来,“大人......”

沈恒烨压着脾气,“做的这些是什么?给谁吃的?”

胖厨子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油腻的脸上浮现惊慌,说话也是磕磕巴巴的:“回......回大人,这是粥......是给服徭的百姓吃的......”

越说到后面,胖厨子的声音就越小,越是透着一股惊惶,委实是藏不住心虚。

裴凌筠看到稀淡如汤水的粥,眉头皱紧了,神色十分不好看。

锅里放的都不全是米,而是掺杂了许多黄色谷壳,米粒那是少之又少,青绿的菜叶子倒是挺多的,有些是还连着根。

放在锅里的长柄勺子也不是很干净,这让裴凌筠看得十分不舒服。

裴凌筠敛着火气,用勺子舀了一勺子青绿的菜,问胖厨子:“这是什么菜?”

胖厨子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勺子里的菜,胆战心慌:“回大人,这是野菜。”

裴凌筠冷着脸把勺子扔回锅里去。

正想说什么,便看到几个面黄肌瘦的男人踌躇地走了过来,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大背篓,背篓里全是青绿青绿的野菜。

看到这几个人,裴凌筠和沈恒烨才知晓这里的官吏到底捞了多少油水。

沈恒烨一声下令:“把这厨子押入牢中!”

兵吏不敢不从,立刻让另外两个小兵吏把胖厨子押去临时大牢里。

胖厨子的求饶声渐渐弱了下去。

沈恒烨沉声吩咐:“去见你们将军和军长。”

“是,大人!”兵吏连忙应声,心中却是叫苦不迭。

营地扎的是帐篷,隐隐还能听见丝竹之音,夹杂着肆意纵乐的笑声,与那些在搬运石块的徭役者形成截然的反差。

沈恒烨眉头拧得很紧,与裴凌筠的面色都极为不好看,越靠近营地,兵吏就越紧张,紧张得被自己的脚绊得一个踉跄。

这知县和从京城来的张大人来之前也没有传来一声通报,这么一个突袭还真是弄得他们猝不及防的。

兵吏更是没想到,自己会直接与这两大人接触,不由地在心里叫苦连天。

再次走到灶棚外面的空地上,沈恒烨同样是用方帕捂着口鼻,目光却在巡视着周围的徭役者,眼神沉了下去。

这座山头极其难攻克,过了这么几个月了,工程也才进展到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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