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扔了
叶娇娘当时还答应的好好儿的，这会儿却又不乐意了。
“再怎么说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可舍不得把儿子送人……”
那一点点的旖旎氛围登时烟消云散，殷文孝把她放了下来。
“夫君---”叶娇娘察觉自己方才的话可能是惹他不高兴了，连忙用力抓住他的衣袖，眼泪刷拉一下就流下来了。
“我……”
叶娇娘张了张口，忽然用力抱住了他的腰：“我就是害怕……我害怕啊，这府里除了你就没有人真心待我了，我害怕……”
“……”
殷文孝方才的确是因为她那话有些不悦，可一看她哭成这样，他便又忍不住心疼了。
“我没有怪你。”殷文孝抬手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轻声安抚：“好了别哭了，乖……”
他轻声细语地哄了会儿，叶娇娘才抽抽噎噎地止了哭声。
又过了半刻钟。
看着叶娇娘慢慢缓过来了，殷文孝低头亲亲她的额头，道：“你早些休息，我回前院去了。”
“夫君今晚不能留下来吗？”
叶娇娘一张芙蓉面霎时又委屈起来，细白的手拉着他的衣服不放，“明早再走好不好？”
“乖，母亲那边看的紧呢。”殷文孝也舍不得她。
但镇国公与秦羽班师回朝在即，这段时间整个京城上上下下都在讨论这件事情，他自然也忙。
“那好吧。”叶娇娘不再哭哭啼啼，依依不舍松开了他的衣服，闹别扭一般偏过头去，“那你快走吧。”
“……”
殷文孝狠了狠心，转身大步离开了。
他一走，叶娇娘便伏在床上大哭了一场，翌日一早，整个人看起来都病恹恹的。
去夫人那里请安的时候，夫人给了她一支鎏金珠花。
殷府名下有家首饰铺子，月初的时候铺子里盘点东西，多了些首饰出来，今儿一早管事的就让人把一盒子多出来的首饰拿来了夫人这里。
虽然不如多宝阁的首饰贵重华丽，但是胜在别致清雅。
这些首饰秦笙也没打算自己一个人都留了，她已经差人送了些过去给殷老夫人和二夫人及两个堂妹。
刚好叶娇娘过来请安，秦笙便让翡翠拿了枝鎏金的珠花出来给叶姨娘。
叶娇娘看不上，面上却恭恭敬敬地接了。
可她越想越怨恨。
秦笙出身好家世好，样貌好、又什么东西都样样精通，老天爷凭什么这么不公平，把什么好处都给了她一个人？
自己呢？
就连对着心爱的男人，她都不敢说真话，只能撒谎说自己父母早已故去，以博得他几分同情。
叶娇娘不敢想，如果让殷文孝知道自己有一个做妾的母亲，他会怎么看待自己？
神思恍惚地，叶娇娘出了夫人的折芳院。
快要回到明月轩的时候，叶娇娘脚下一个没注意，踩到了块小石头，她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被自己紧攥在手里的珠花。
叶娇娘忽然觉得一股火气无处发泄，攥着珠花忽然狠狠扔在了地上。
扔了还不够，她还踩了几脚。
仿佛自己踩的不是一朵小小的鎏金珠花，而是秦笙这个正室夫人。
踩完了，叶娇娘觉得心里舒服了些，又转身阴测测地看着跟在后面的小丫鬟。
“……”
小丫鬟被吓到了，脚步往后退了两步，连连摆手，“奴婢什么都没有看见！”
叶娇娘回了明月轩。
却不想自己先前扔了夫人赏赐的珠花又用脚去踩那一幕，已经落入了别人的眼中。
……
彩月快步进了折芳院。
秦笙正在和府里的管事说话，吩咐了些事情之后管事便起身行礼离开了。
“夫人---”
管事一走，彩月连忙上前行礼，压低了声音和秦笙低语了一通，又把包在帕子里已经被踩坏的珠花拿给她看。
秦笙垂眸看了眼，对彩月道：“想个法子妥善地处置了，不要让这东西再出现。”
彩月心里一跳，低头道：“是。”
“夫人，”翡翠走过来，不解道：“夫人明明知道族学翻修一事叶姨娘心里对您有了气，怎么还赏了她珠花？十几两银子的东西，就这么让她糟蹋了，白白浪费您一番心意。”
“怎么会。”
秦笙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她示意翡翠附耳过来。
耳语几句之后，翡翠震惊地瞪大眼睛，吞了吞口水，朝夫人比了个大拇指。
翌日。
八月的最后一天，殷府的规矩，每月的最后一天，全家人是要一起用午膳或晚膳的。
这个规矩还是殷文孝的祖父在时留下来的。
殷家一直都是人丁单薄，殷老爷子便定了这么个规矩，每个月里总要全家人一起吃顿饭一起热闹热闹。
老太爷去世许多年，这个规矩仍是保留着。
八月的最后一天，秦笙亲自操持着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膳，摆在了松柳院外面的苍茫阁里。
这苍茫阁里假山流水，还种了许多名贵的花儿，秋日坐在这里看书喝茶或是下棋，都非常的惬意。
二老爷一家自然也来了。
一顿午膳用的很愉快。
饭后，二老爷难得和殷文孝讨论起了时下的事情，有意无意地出题考他。
女眷们则在说笑。
秦笙昨日让人送给殷如丝和殷如雾的首饰也是珠花，不过不是鎏金的，但款式差不多。
聊天时便说到了昨天的珠花上。
听说大嫂送给叶姨娘的珠花是鎏金的，且上头还嵌了颗花生米大小的白玉珠子，殷如丝和殷如雾都说好奇，两个小姑娘若有似无看一眼神情淡静的大嫂，纷纷嚷着让叶姨娘能不能把珠花给她们看看。
“……”
叶娇娘怎么可能会有珠花？昨天她一时气不过，那朵鎏金珠花已经扔了。
后来想通了又怕惹什么麻烦，所以又回去寻了。
谁知道珠花已经不见，也不知道是不是让哪个路过的下人给捡去了。
不过，叶娇娘心里疑惑，昨儿夫人给她的那朵鎏金珠花上面，真的嵌有白玉珠子吗？
见叶娇娘脸色越来越苍白，殷老夫人蹙眉，“娇娘，你这是怎么了？不过是朵珠花而已，如丝和如雾想看，你差人回去拿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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