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给朝廷办事,你还要好处?
大门口,张嫣送曹昆离家,但是院门刚打开,曹昆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门口徘徊。
此地隐蔽,居住许久,一直无人打扰。再加上曹昆心虚,张嫣也同样有秘密。如今冷不防看到门口有人徘徊,两人顿时脑子都有些僵硬。
只是曹昆呆滞的同时,那人也呆住了。
王承恩头发花白,浑身肥肉,肌肤白嫩,整个人看上去宛若富家翁。但是此刻却谦卑的弯着腰,全身上下破衣裳,一颗脑袋四处看,鬼鬼祟祟的贴着墙角往这边摸来,像是个贼一般小心翼翼,那怀里还抱着一个烧鸡。
曹昆嘴角抽了抽,眼睛挤了挤,心说要不要杀人灭口。
就在这当口,王承恩忽然满脸笑容:“这位小哥,见面分一半,这烧鸡我们三人吃可好?”
曹昆一愣,脸色古怪起来:“三个人吃?”
听到这话,王承恩脸色变了,连忙抱紧了怀里的烧鸡:“小哥,你莫不是想要强抢?老汉我跟你说,这京城地面上的人我熟悉的可不少,你莫要看我年迈就欺负老汉我,否则没你的好。再说了,我等在街面上厮混还不是为了吃饱肚子,今日我帮你,明日你帮我,如此才能过的舒坦。而且你怕不知道,当年老汉也是这京城鼎鼎大名的存在,不过如今家道中落,才会落魄如此。”
他眼神警惕,语气软硬皆施,表明自己虽然落魄,但是也不是好惹的。他表情神态,看的张嫣目瞪口呆,心头暗笑。
曹昆也有些无语:“我抢你的东西干什么。”
王承恩哈哈大笑:“如此就好,来来来,我今日请你吃烧鸡,明日你请我吃烤羊。”
“你等会……”
“少年莫要客气,大家都是无家可归之人,吃了上顿没下顿,莫要推迟。”
“不是,我……”
“给,这鸡腿给你。这是你夫人?长得真俊……这个鸡腿给夫人吃、”
张嫣神色古怪的接过鸡腿,曹昆也有些哭笑不得,心说怎么碰到这么一个老汉。他接过鸡腿递给张嫣,张嫣也不客气,一手一个拿着吃。
不过王承恩倒是呆了呆,他瞧着张嫣这毫无形象浑身放松的样子,心底竟然有些心酸,当然更多是不自在。
他见惯了张嫣端庄的情形。
“老汉,您是做什么的?”
“嗨,我们这无家可归的能做什么,不外乎偷鸡摸狗。”
“这么说,您对京城这地面很熟悉咯?”
“那可不。”
“老汉,我给您一份工如何,每月给您钱,拼命的事情啥都不需要干,只要打探到我需要的消息,另外有奖励。”
“你不是鞑子奸细吧?”
王承恩忽然脸色一变,戒备的看着曹昆。
曹昆一愣,哭笑不得:“不是,我岂能是鞑子的人?再说,您一把年纪了,还管这个。”
王承恩脸色严肃:“少年郎,老夫虽然一无所有,但是也知道自己是汉人。这大明天灾人祸,虽然遭难了一些,但是陛下勤奋,一心振奋,只是满朝文武不中用罢了,若是……”
“停停停!”
曹昆脑壳疼,连连喊停。
这还碰到一忠心的。
我大明果然粉丝众多。
见王承恩意犹未尽,曹昆心头一动脸色严肃起来:“老汉,我问你,若是给你一个为国效力的机会,你干不干?”
王承恩一呆,扭头看了看张嫣,心说不是这么计划的啊?
但是看着曹昆严肃的脸,王承恩也不敢多想,他同样脸色严肃:“干。”
曹昆:“那好,我告诉你,我乃大明镇魔司大统领曹昆……”
“你等会……”王承恩一把拉着曹昆的手:“你等会,咱大明有东西厂,有锦衣卫,还有专门搞银子的盐监,你这镇魔司是什么勾当?我怎么没听说过?是真的摸湿?”
曹昆神色严肃:“我跟你说,咱们镇魔司是从太祖那时候就创建的。”
王承恩:“……”
张嫣:“……”
曹昆舔了舔嘴唇,四处看了看,神秘兮兮的表情,让王承恩和张嫣都神色古怪。接着,曹昆一手一个搂着二人的脖子,砰的一下脑袋碰在一起,直嘭的两人龇牙咧嘴。
曹昆压低声音:“暴元你们懂吧,这暴元都是妖孽化身,妖界妖魔下凡,化身妖人,为祸世间。咱们太祖爷为了斩杀妖魔,就招揽了不少奇人创建镇魔司,第一任大统领就是刘伯温,刘伯温你知道吧?”
张嫣笑容僵硬。
王承恩眉心狂跳:“咳咳,诚意伯,我等不能对伯爷不敬。”
原来是诚意伯吗?
曹昆还真的不知道,他连忙点头:“我说刘伯温这是怕你不清楚,却不想你竟然知道诚意伯的名号,可见你是忠心的。不过你既然知道那就好,我解释起来也方便许多。诚意伯就是咱们第一任大统领,后来太祖爷打下天下,赶跑了暴元妖孽,但是这民间还隐藏了不少余孽,我们镇魔司就是为了清除这些妖孽,所以一直名声不显。”
王承恩心说你把我当傻逼是吧,他满脸不爽的正要开口,曹昆打断他:“你别说,我知道你问为什么?我告诉你,你说这天下要有妖孽,百姓会不会惶恐?”
王承恩脸皮僵硬,点头:“对哦……”
曹昆:“所以,咱们要隐瞒真相。只有百姓不知道,才会安稳过日子。”
王承恩:“……你说的有道理……”
曹昆:“经过多年厮杀,咱们镇魔司死伤惨重,妖孽也终于被我们杀光了。这没有妖孽了,镇魔司也就不用存在了。”
王承恩:“啊,那镇魔司没有了?”
曹昆神色凝重:“我们的任务就是斩妖除魔,妖魔没有了,镇魔司,自然是不需要存在了。老汉,你以为这些当官的能勾心斗角,李自成能安心造反,百姓能到处破坏是因为什么?”
“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环境哦。”
“还不是有人负重前行,为你们遮风避雨,你们才有这美好的人间。”
王承恩脑瓜子有些晕,他拍了拍脑壳子。
说实话,这话听的他有点感动,但是偏偏又感觉不是很对劲。
曹昆看他思考,忍不住又是一楼脖子:“你说说,历代数不清的镇魔司英雄,活着的时候风吹雨打,不为人知。死了的时候埋尸荒野,没有留下名姓,甚至有了孩子都不敢告诉孩子真相,深怕引来妖魔的报复。当功成身退,我镇魔司不求名利,隐居民间,这伟不伟大。”
王承恩眼珠子有些僵硬:“伟大。”
曹昆叹息:“镇魔司真正的骨干死的就剩下我们夫妻俩了,本想生一堆孩子,过平静的日子。但是万万没想到,这刚杀光了暴元妖魔的余孽,还没过安生的日子,这清妖又冒出来了。”
“清妖?”王承恩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你说的是鞑子?”
“什么鞑子,那就是清妖。”曹昆一摆手,满脸无奈的解释:“你想想,那白山黑水是人呆着的地方吗?”
王承恩:“那不是,人去了就活不下去啊。”
曹昆手背拍在手心,啪的一声说道:“就是嘛,能生活在那里的都要皮毛多厚才行。这清妖,就是野猪化身,修炼成精出来的。”
“嘶……”
虽然知道曹昆是胡说八道,但是张嫣还是倒吸了口凉气:“怪不得那狗鞑子都带这猪尾巴,原来如此。”
王承恩一想:“有道理啊……”
“再说了,你知道清妖为什么要分八旗吗?我跟你说,那八旗是一种阵法,能让大明人天灾人祸的阵法。清妖杀人愈多,血祭阵法威力越大。”
“可恶的清妖。”
曹昆暗暗一笑,接着脸色一正:“咳咳,这清妖来了,我镇魔司当然要出山,斩妖除魔啊。但是,如今咱们镇魔司骨干只有我们两口子,人手不足,所以,我就想招揽人手。”
王承恩:“……”
他默默地看着曹昆。
心说我出来就是接近你投靠你的啊,你要人你说啊,你至于唠叨这么半天。
你怎么这么水。
我差点都相信你说的话了你懂不。
王承恩心头吐槽,若是不是张嫣在这,他铁定发飙。王承恩看着曹昆期待的目光,他深吸口气,脸色一正:“我加入。”
曹昆脸色一变:“不行。”
王承恩:“好,现在……嗯嗯嗯?为啥?”
本来满脸漫不经心的王承恩,听到这话忍不住脸皮一僵,呆滞的看着曹昆。
差点闪了老腰。
你说这么多,你不要我了?
那你说个屁。
张嫣也无语,扭头看着曹昆。
曹昆脸色严肃:“镇魔司不是谁都能加入的,如今,你只能算是外围人员,只有立下功劳,经过考验,参加考试,然后培训之后,你才能加入真正的镇魔司。”
王承恩:“……”
他嘴角抽了抽:“外围就外围,咳咳,大统领大人,我这待遇……”
曹昆一愣:“什么待遇?”
王承恩也一呆:“不是……大统领您刚才说着每月都给好处,立功了还奖励……”
曹昆目光深邃:“老汉,刚才那是我私自找人,给钱是应该的。”
“那现在呢?”
“现在咱们是为国效力,为国效力你还要好处,你是不是对我大明有意见?”
“我……”
王承恩嘴角抽了抽:“大统领,咱们镇魔司外围成员有多少?”
曹昆目光沧桑:“我也不清楚,毕竟人太多了,咱们斩妖除魔,需要消息。所以,这外围成员人是真的多,我身为大统领,都记不清楚。”
王承恩牙根有些疼:“大统领,咱们外围成员都是干什么的?”
曹昆:“这个我们不干涉任何成员的本来职业,他可能是街上的一个小乞丐,也可能是吃烧鸡的一个老汉。可能是青楼卖唱的一个热血俏佳人,也可能是宫中伺候皇帝的老太监,可能是卖菜的一个老阿姨,也可能是造反的一个头子,更可能是皇帝本身……”
“……”
“你不相信?跟斩妖除魔相比,这大明江山算什么?老头,你不会觉得咱们大明皇帝的思想高度不达标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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