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 方陶受挫
第二二三章方陶受挫
方陶刚才在道上纵马疾驰,差点撞伤凤祥,可他自己却不知。
近日来他天天如此,偶尔也会撞伤人,但事后无一人敢追究,他有恃无恐,便从未放在心上,更不会查看受伤之人是谁。
此刻乍见凤祥,由衷的欢喜,虽然他早就知道黎巨看中了凤祥,自己已无任何机会,但他从小与凤祥一块长大,一直以来,就对凤祥讨好奉承,长此以往,朝夕相处,渐渐的确也生出了情意。
但他也知这已不是男女之情了。
因此一见凤祥,他便自然而然的想要亲近讨好。
凤祥却对他极为讨厌,对他所做作为更是深恶痛绝,只是为了顾全大局,才不得已与其虚与委蛇。
但刚刚他肆意欺负族人,这还不止,又轻嘲笑视黎昊,竟然还欲动手伤人,心中早已气极,此刻眼见方陶的笑脸,更是厌恶到极点,差点连腹中饭菜都吐了出来。
当即小脸一板,望向别处,全当眼前根本无人存在。
方陶讨了个老大没趣,却也并未动气,他知凤祥向来如此,早已习惯,依旧扬着笑脸,往背后摊主身上一指,说道:“凤祥,你喜欢他的什么东西,尽管开口,我赢给你!”
见凤祥一言不发,转身对摊主说道:“罢了,我现在出四匹马,若是胜了,也不要你给我马,只要你眼前这些东西,供凤祥挑选就行了,还愣着干嘛,我们开始吧!”
说罢,眯着左眼,瞄着陶罐口,又要投箭。
摊主拍拍胸口,松了口气,眼前这些东西,跟马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纵是都给了他,那也还好,只是这么多天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但无一人敢大声说话,他们都认为,如此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息事宁人最好,马匹何其珍贵,普通人决计拿不出来的。
但摊主的东西,也是辛苦所得,方陶如此耍赖,岂不是要白白抢走他人东西,这可真是卑鄙无耻、无法无天啦!
众人想到此处,无不愤慨,但又都心怀忌惮,生怕方陶日后报复,都不敢出面制止。
这时忽然听得一人高声说道:“你总说自己绝不抵赖,那便说话算话,你既已输了三匹马,如今外面只有一匹,还差两匹,那就将另两匹马牵来,再来投箭。否则就赶紧滚,众目睽睽之下,你就不觉得丢人吗?”
循声望去,竟是凤祥身边、刚才开口的陌生人。
黎昊见方陶还在纠缠,忍无可忍之下,出言制止,同时也为摊主的懦弱和围观众人的冷漠而痛心。
不过随即释然:方陶来华夏已有些时日,如凤祥等部落中的领头人,都对他无可奈何,那么底下的普通族人便更没有办法了。
正思考间,人群中渐渐出现了一些变化,让黎昊喜上眉梢。
众人的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一人道:“说的不错,既然打算再投箭,那便应该把之前欠下的马先还上。”
又有一人道:“你说的不对,他本就输了三匹马,还上自是理所应当,他若再要投箭,须得再牵四匹马过来,摆在大伙儿面前。”
这两人说话声音已经很大,众人听得清清楚楚,无不连连点头,大声喝彩,但却也藏身于人群当中,显然对方陶仍有畏惧。
这时有一族人从人群中走出,站到前面,面对着人群,朗声说道:“大伙儿还记不记得,华夏初建之时,昊便跟我们讲过,以物易物,互通有无,须得公平公正才行。
射覆也该如此,你既然打算投箭,赢取礼品,那就应该拿出相应的东西来,那才公平,否则光凭一张口,别人岂不吃了大亏?”
此言一出,围观众人尽皆附和,一时之间,群情激愤,无不伸手指向方陶,口出责难。
方陶横行无忌惯了,从未见此情况,不由得慌了,全身都在发颤。原本他初来华夏时,每次出行,都会有多人随行,后来见所有人都畏惧自己,便觉得麻烦,就改为独行了。
此刻他见众人步步紧逼,似乎有群起而攻的架势,心中一凉,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黎昊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下窃喜,又听有人将自己原先的话语搬了出来,更加得意。
集市最基本的规矩,便是公平交易,否则有人仗着身份,强买强卖,那市场还不乱了套?长此以往,集市规模何以扩大?又怎能吸引更多的人赶来华夏?
黎昊与凤祥相视一笑,看着方陶站在原地、噤若寒蝉、瑟瑟发抖的模样,都觉解气。
笑了一会儿,凤祥低声道:“黎巨这次过来,竟然带了不少九黎战士,这在往日从未见过。我看此时还是不要闹僵的好,不如就先放方陶一马?”
黎昊点头表示赞成,而且他还猜到,这些九黎战士,应该是跟随蚩尤、黎巨,先到神农,再来华夏,青阳正是死于他们手中。
想到此处,心中一酸,眼前似乎有一层薄雾,不得不仰起了头。
凤祥不知黎昊心中所想,还以为他只是累了,小声道:“那我即刻劝服族人,让方陶离开,你歇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话音刚落,只听得人声大作,好几个人同时叫道:“快看,快看,方陶跑了!”
紧跟着,又有人叫道:“你们瞧,他耍赖,把输的马也骑走啦!”
黎昊耳听得马蹄声响,越来越小,伴随着一阵“啊呦”、“啊呦”的呼喊声,已然猜到方陶明知故犯,又骑马在集市上疾驰了。
不由得心中好生后悔,尽管暂时动他不得,却也应该勒令他,不准再骑马横行,他若不肯,那便不让他走,定要让他下个保证不可。
只见眼前又是一片狼藉,方陶早已远去,想追便也追不到了。
可令他奇怪的是,方陶并非骑马向东,返回凤游氏部落,寻找靠山,反而向西疾驰,似乎要去轩辕有华氏部落。
凤祥遣散了人群,牵着马走了过来,说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黎昊点头,两人并肩向西走去。
当初建立华夏后,黎昊担心轩辕有华氏部落和东夷凤游氏部落,再起冲突,一气之下,毁了华夏,那么自己的努力便付诸流水。
因此搭建草房时,便在双方交界处选址,想着万一双方有了分歧,自己也可就近从旁调解。
两人走后,围观人群渐渐散开,却也并未走光,有几个人聚在一块,仍在讨论刚才发生的事。
有个人道:“方陶原先就蛮横无理,后来被赶出部落,当真大快人心,却没想这次回来,更加过分,多亏了刚才那个人敢站出来说话,好好教训了方陶一番,否则往后的日子可就惨上加惨啦!”
又有一个人道:“谁说不是呢?凤祥当时都拿方陶没有办法,我们谁敢站出来说话,万一方陶报复,那可就吃了大亏了。”
第三人先前一直望着黎昊和凤祥两人的背影,怔怔出神,此时才道:“我们都怕方陶,却有一个人不怕,当初方陶也算是被他赶走的,他若在,方陶哪敢如此放肆?”
第一人问道:“那人是谁?”
第三人还未开口,第二人抢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那个人是昊!不过听说他去了泉都,至今未归,哎,有他在就好了。”
第三人对另外二人言语,恍若未闻,喃喃道:“我怎么觉得刚刚那个男子,如此眼熟呢?他会不会就是昊?除了他,还有谁敢当面……”
忽然间猛拍大腿,大叫道:“走,我们跟着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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